進入黑森林約莫半小時,璐平好想收回自己說過的話。腳下的魔法陣持續轉動運作,魔法精神力耗損近半。他沒料到加入的新同伴完全不會使用治癒與防禦魔法,也就是說,四人之中只有他是「夢組」屬性,不但要保護米歐,也要負責另外兩人的安全。
黑森林,顧名思義是一片漆黑陰森的樹林。幸好截至目前為止,沒有遇到高等級的惡夢。
米歐撥開遮掩視線的枝葉,眼前除了樹,還是樹,「步行太慢了,可以加速嗎?」
「喂喂,在這種地方浪費魔法力,待會兒要是遇到等級高的惡夢怎麼辦?」
明明不是跟凱因說話,卻得接受對方的反駁。不爽的米歐悄悄減速,走在璐平身邊。
漢瑟爾的書飄浮於空中,羽毛筆從進入森林後就沒停過,他喃喃唸出劇情,「突然間,恐怖的咆哮聲震開茂密的枝葉。虎視眈眈的野獸躍過眾人頭頂,朝最前方的人伸出利爪。」
地面猛烈震動,四人同時感到龐然大物從後方奔來,飛躍至隊伍前方,對打頭陣的凱因揮動利爪。
事態發展就與羽毛筆寫下的情節一模一樣,凱因早幾秒得知,閃身躲過猛烈的攻擊。握緊大砲底座,自轉幾圈當助力,以砲筒打飛野獸,「一隻!」
後頭接二連三地跳出體型碩大的老虎,凱因如法炮製,全部擊飛。仰起頭,得意地望著被打飛的老虎如流星般飛過樹林。
「擊敗野獸,卻惹惱了守株待兔的獵人,他們將利用誘人的罌粟花園懲罰侵入者。」
聽漢瑟爾唸出接下來的情節,璐平只知道把衣釦都扣緊,可不能到最後真的一件也不剩。
「罌粟花……要戴口罩嗎?」
米歐問的是璐平,凱因卻自顧自地回答,「那種東西就算用口罩也遮不住,別忘了這裡是巴比倫之塔,充滿惡夢的危險地方。」
「我不是在跟你說話。」
璐平在兩人中間充當和事佬,「好了好了!心平氣和才能渡過難關。」
「然後在這個花園裡……他們會遇到前所未見的……巨大……」漢瑟爾還未把書中的情節唸完,誘人進入夢境的花香已撲鼻而來。此時走在隊伍最前頭的他一秒昏厥,書與筆同時落地。
凱因打算與米歐爭執,很不巧地吸了一大口氣,導致罌粟花的氣味直接撲進鼻腔。意識瞬間模糊,他彎下身,想用意志力撐住,扛在肩上的大砲卻越來越沉重,不一會兒也倒地昏睡。
米歐匆忙轉身,以手掩住口鼻,想與璐平討論對策。後者一把將他拉入懷中,用身上的衣物替他抵擋氣味。
米歐在動作間吸入些許氣味,昏昏欲睡,璐平卻完全不受影響。
「不要說話。」璐平脫掉外套,裹住米歐的臉,只讓他露出雙眼。
璐平撿起漢瑟爾的書和羽毛筆,但不管用什麼方法,都無法控制羽毛筆,加入新的劇情,「真糟糕,漢瑟爾不醒,沒有人能讓情節往下發展,氣味會不間斷地傳來。」
米歐很想問璐平為何不被影響,無奈不能開口說話。
璐平扛起較重的凱因,「我帶他去離氣味遠一點的地方,你在這裡等我。」離開前不忘替米歐加固結界。
從結界中望出去,前方不遠處果然出現一座罌粟花園。襯著陰沉沉的黑森林,一大片紅花既顯得格格不入,又顯得美豔奪目。
米歐蹲到漢瑟爾身旁,一手拿出口罩替他摀住口鼻,另一手用璐平的外套捂住鼻子。衣領間全都是洗髮精的味道,那傢伙到底有沒有沖乾淨啊……
外套很重,璐平在口袋裡放了什麼?
明知偷翻別人的口袋是很不禮貌的,米歐還是下意識地把手伸進去。觸感很冰冷,是很有分量的金屬製品。抓出那東西一看,居然是手銬!
「嗚!」驚訝讓米歐不小心倒吸一口氣,罌粟花的氣味直竄鼻腔,旋即擴散至身體的每一吋。他強烈地感受到疲倦、虛弱,掙扎片刻,撐不住地跪地,倒在璐平的外套裡,沉沉睡去。
「既沒有哥哥們的才智,又沒有出色的外表。你看看這孩子,滿臉雀斑,還是個大近視,為什麼姊姊要領養這樣的孩子?」
米歐在模糊的意識中看見漢瑟爾,他緊捧著書,沉默地低著頭。
撐起身體,腳底的冰冷,讓米歐意識到自己身處積雪寒地。雪花緩緩飄落在他與漢瑟爾之間。他走過去,伸長胳臂,手卻直接穿過漢瑟爾的身體,無法真正碰觸。
這種宛如來到了另一個時空,眼前事物卻清晰可見的熟悉感……難道他又做夢了?
大人們的評論毫不留情,漢瑟爾置若罔聞,靜靜地縮在玻璃窗前,拚命地埋頭寫作。
既然漢瑟爾沒有察覺米歐的存在,他索性湊近前,偷瞄漢瑟爾的寫作內容。
故事的主人公是個小男孩,擁有愛他的家人、上天賦予的音樂才華、討人喜歡的外貌。在和樂的家庭中長大,一家四口過得很幸福。然而好景不常,某個夜晚,噬血族殺死他的父母,把他帶走,讓他與哥哥從此分隔兩地。
小男孩被一個富有的家庭領養,因為事發當時年紀還太小,他逐漸忘記了自己原本的家人。直到長大後偶然發現養父的日記,得知身世,才踏上尋找親人的旅途。
艱辛困苦的旅程持續了一年,他不停地打聽哥哥的下落,總算與哥哥重逢,兩人決定一起去冒險。
萬萬沒想到,冒險途中,哥哥為了保護他,死了。
小男孩傷心地跪倒在哥哥身旁,「早知道……早知道就不該來找哥哥……」如果他能乖乖地留在領養他的家庭,不與哥哥相認,就不會害死哥哥。
如此哭了三天三夜,最後傷心欲絕、精疲力盡地倒臥在哥哥身邊。
他對哥哥的感情感動了神,於是讓兩人維持沉睡狀態,讓他們在夢中重新相遇,一起玩耍,互相扶持長大。
寫到這裡,漢瑟爾停下筆,扭頭看向米歐,「哥哥?」
米歐驚訝地蹲下身,原本以為漢瑟爾看不見他,「抱歉,我很好奇你在寫什麼,所以……」
「凱因哥哥……」漢瑟爾低喃一句,收回目光,繼續書寫。
米歐頓了一下,意識到漢瑟爾只是在自言自語,鬆了口氣。
「我到底在做什麼?真蠢。」米歐屈膝靠在窗戶邊,耳邊只有筆尖與紙頁摩擦的聲音。
「米歐,你能吞噬他人的夢境,將之轉換成力量。這種能力很可貴,你得趕快想起使用它的方法。」
突然想起那個叫「撫子」的女孩說過的話,如果真有這樣的能力,是不是吃掉漢瑟爾的夢,就能竊取他的能力?哪怕漢瑟爾不醒,也能接替他使用那本書和羽毛筆?
米歐像被附身似的挺起身,於埋首書寫的漢瑟爾面前釋放些許殺氣。第二次嘗試比第一次要大膽得多,他逕直伸手穿入漢瑟爾的身軀,逐漸透明化的身體內部果真埋有一片折射出彩虹光芒的玻璃碎片,刺在少年的右掌心。
米歐握住碎片,慢慢地把往外拔。碎片離體的瞬間,漢瑟爾痛苦地抓住右手,書本和羽毛筆一併滾落腳邊。他皺緊五官,像吸不到氧氣般劇烈地喘著,掙扎一會兒,臉孔漸漸沒了血色,皮膚由蒼白轉為灰暗。
目睹一切,米歐退後好幾步。碎片已經讓他握在手中,他把它塞入嘴裡,一步一步遠離漢瑟爾。尖銳的玻璃刮破口腔,隨即像糖果般被唾液融化。
即使是夢,他仍覺得自己背叛了漢瑟爾。
米歐緊摀著嘴,低下頭,身體充滿嶄新的力量,悲傷卻在腦海中播種。未來的某一天,他會不會對在夢中吞噬人這件事麻木?
璐平只離開了短短的三十秒,安置好凱因,快步折返,卻見米歐倒臥在外套上昏睡。他蹲在一旁,用指腹撥開覆在米歐臉上的髮絲,被髮絲觸碰的眼皮微微顫動,但仍緊閉。
注視米歐露出的無防備睡顏,璐平不自覺地勾出淡淡笑容,手指順著米歐的髮絲,輕觸他的側臉,替他治癒。
動作間,目光掃過掉落在一旁的手銬。他撿起手銬,把米歐連同外套一起抱在手上。
身體突然浮空讓米歐恢復清醒,撐開眼皮,映入眼簾的第一幕又是璐平那天使般的笑顏。他下意識地撇開頭,察覺自己正被璐平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著,條件反射地用力一推,整個人重摔在地。
「好痛……」米歐摸著臀部,沒想到自己真會摔下來。
「你沒事吧?」璐平關切地伸出手,被米歐不客氣地拍掉。
「我沒有這麼纖細!」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你剛才昏睡的姿勢不好扛,我這樣抱比較方便嘛。」
米歐坐在地上,納悶地想著,奇怪,為何璐平說了這麼多話、做了這麼多事,一直沒有昏睡過去?難道說,他對罌粟花的氣味免疫?
思考的同時,某種冰冷的東西攀上他的腿。那是像觸角一樣有判斷能力的枝梗,下一秒,米歐被狠狠地拉過去。
罌粟花園中央生出約有三層樓高的巨型罌粟花妖,在璐平與米歐對話時,另一隻觸角已將漢瑟爾捆住,尖端插入他的背部,吸取他的生命泉水。
璐平憑空拉弓,箭迅速射穿綁住米歐的觸角。往下掉落的同時,包覆在米歐四周的結界降低了地心引力的影響,他就像花瓣一般慢慢飄落。
米歐著地後抽出西洋劍,劍光一閃,壓低身子快速奔跑,踩上自己製造的跳躍魔法陣,猛力一躍,跳至與罌粟花妖的花托等高的空中。再藉由下墜的力量旋轉身子,劈斷綁住漢瑟爾的枝梗。
漢瑟爾落下,璐平也像方才保護米歐那樣替他施法,但他臉上毫無血色,也幾乎沒有了呼吸。
璐平不假思索地使出一天只能使用最多兩次的最高級治癒魔法,並翻動漢瑟爾的身體,見少年的背部被刺入一根足有手掌長的毒針。
撕開漢瑟爾背後的衣物,被針刺入的皮膚已變得烏黑,毒素正持續往外擴散。璐平把掌心貼緊皮膚,震了一下,漢瑟爾立刻張口吐出鮮血,烏黑之色剎那間轉為焦黑。璐平接著劃開中毒的肌膚,努力阻斷毒素的擴張。
另一方面,米歐俐落地砍斷罌粟花妖的三根觸角,可光憑他一人,難以真正對抗高大的花妖。哪怕使用時間暫停,怕也無法於短時間內找到花妖的弱點。被砍斷的觸角已開始復原,這樣下去根本砍不完!
甩掉劍身沾染的綠色汁液,腳底的魔法陣持續轉動。他舉劍召出雷電,突然被來自後方的衝力推倒、摟住,在地上連滾了好幾圈。
「……璐平?」
米歐從璐平的肩膀處探出頭,花妖觸角的刺深深地刺入金髮少年的背。
他咬緊牙根推開璐平,用力揮劍。雷電劈落,被斬斷的觸角在地上蠕動了一下,顏色轉灰、硬化,化為隨風散去的灰燼。
璐平狂冒冷汗,趴倒在地,「沒事的……我可以治癒。」顫抖的手掌發出微弱的金光,治癒的力量根本不敵毒素的擴張。
眼看黑色毒素即將擴散至整個背部,身旁又有巨大的花妖威脅,米歐選擇最快最有效率的解決方式,拔掉璐平身上的毒刺。璐平因痛苦而顫抖,米歐緊鎖雙眉,手指扒開破裂的衣物,將雙唇貼過去,吸吮殘留於傷口的毒素。
璐平感到搔癢,面孔泛紅,「米歐,你這樣會不會被感染?」
米歐吐掉嘴裡的毒,又吸了一口。眼角餘光瞥見觸角再次襲來,右手一揮,嘴一吐,起身面對下一波攻擊。
「你等我一下。」米歐擋在璐平身前,心想,要是凱因這時候能醒來就好了。至少一人可當誘餌,一人可攻擊。
一面想,一面飛快地跑開,將觸角誘離璐平與漢瑟爾。
璐平緩緩撐起身體,看著米歐奮戰的身影,猶如紅寶石的雙眼越顯鮮紅。身體微微散發金光,不僅治癒了自己,也連帶治癒了漢瑟爾。
雙手撐著膝蓋,毒針扎刺讓視線變得模糊,思緒恍惚,還有些幻象出現。他抿緊雙唇,全力拉弓,「不准……傷害米歐!」
離弦之箭飛向米歐身側的新生花妖,花妖立刻化為灰燼。但不止這一株,周圍冒出來的花妖越來越多。璐平抬頭瞇眼細看,花粉正隨風傳播。他一箭射向花托,將之貫穿。罌粟花妖不甘地掙扎著,把所有種子和花粉都傳播出去,隨後枯萎變黃、粉化,隨風散去。
璐平踩死周遭的種子,但成功播種的花妖迅速成長起來,估計每一個都能長成高大的母體。怎麼辦?救醒漢瑟爾,請他寫接下來的劇情嗎?可是漢瑟爾說過,書寫的是心中的另一個自己,結局不一定是好的。
米歐也猜到接下來這堆花妖很難應付,驀地撿起漢瑟爾遺落的書與羽毛筆。羽毛筆在他手中放電排斥,他咬牙握緊,硬是寫下新情節。
沒有水分灌溉的種子不多久就沒了生命,殘留的罌粟花妖很快……
原本想寫很快就被解決,但掌心猛然閃出一道電光,他的手被炸出傷口,沒辦法繼續握筆。
璐平訝異地看著能碰觸羽毛筆與書的米歐,米歐什麼時候學會了這種技能?除了已經長出來的花妖,土裡播下的其他種子都沒了生長的跡象。
米歐握住流血的手,既然成功使用了在夢中吞噬的漢瑟爾的能力,撫子的能力,他應該也能運用。
雙掌於胸前圍出三角形,「犬神……招來!」
轟然巨響,花園的土壤隆起,土堆爆裂,從中現形的,是身周飄著雲氣的犬神。
召喚成功了!米歐其實同璐平一樣詫異。原本沒有多少把握,想不到自己真能透過夢境奪走並運用他人的能力。
而且,他喚出的幻獸,體型比夢中大了兩倍!
犬神後腿一蹬,衝向花妖群,首先咬斷一株迅速長到三公尺高的花妖,而後前爪一揮,折斷其他花妖。
米歐回過神,連忙加入攻擊,消滅最幼小的那些花妖。
犬神躍起一層樓高,重重落下,用身體的力量壓垮持續生長的花妖。尾巴一掃,除去四處攀附的枝梗。璐平見前方的戰況得到控制,趕緊蹲下來繼續治療漢瑟爾,高階治癒法術讓漢瑟爾的皮膚逐漸染上紅潤。
犬神周邊的雲朵以螺旋方式自轉,召出強勁的風,將花妖從花托處切成兩半。短短幾分鐘,罌粟花園化為灰燼,恢復為森林與草地。
確認已將罌粟花園徹底夷為平地,犬神回到米歐身邊,舔了舔前爪、清理一下毛髮,化為透明,消失不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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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古龍版》
黃昏,菊之國,局長辦公室。
人,兩個人,一老一少,一男一女,隔著主管辦公桌佇立著。
「是妳?」
「是我。」
「妳來了。」
「我來了。」
「妳不該來。」
「我已經來了。」
「妳畢竟還是來了。」
「我畢竟還是來了。」
沉默,良久的沉默。
彷彿泥塑木雕的兩人,對峙著。窗外的夕陽卻越發斜了。
「妳來幹什麼?」男人最終打破沉默。
「我來和你要一句話。」乾脆俐落,一字一頓,沒有半點遲疑。
男人盯著眼前的這個女人,她非常年輕,但是她的眼睛,任何人看了都不會忘記,那是夜一樣的寧靜,海一般的深邃。
他知道眼前人絕非常人,但他也知道,她想要的那句話,他是決不會給的。
周圍還是那麼寂靜,死一樣的寂靜。
夕陽已漸漸要落下去了,他看了看窗外的夕陽,深深嘆了一口氣。
他道:「妳要眼睜睜看著我毀掉嗎?」
「沒錯!」
「那妳這樣和我的那些敵人不是差不多?」
「你大可試試!」
沉默,死一樣的沉默。
男人身後的的牆上,高高掛著匾額「才幹過人」。
《金庸版》
空鏡大師道:「老衲既然插手管了此事,決不容你再強逼婦女。你若一念向善,便此罷手,過去之事大家一筆勾銷。」丁大俠聽空鏡大師語氣嚴厲起來,狂性大發,喝道:「好,我便打你一十三拳!你抵擋不住之時,隨時喝止。大丈夫言出如山,你可要叫那女人出來相見!」空鏡大師微微一笑,說道:「請發拳罷!」
當下丁大俠拳出如風,一口氣打出十拳。那空鏡大師也真了得,這十拳打在他身上,他竟一一震回,剛柔分明,層次井然。
此時丁大俠對空鏡大師捨己為人的慈悲心懷不禁肅然起敬,說道:「大師,你只挨打不還手,我不忍再打。你受了我十拳,我答應對她不再強逼,你請她出來相見,我好言相勸便是。」空鏡大師合十說道:「善哉,善哉!只是老衲立心化解這場冤孽,剩下的三拳,你便照打罷。」
丁大俠打過十拳,心中已全然有數,任憑自己「騎上拳」拳勁再強,也難破空鏡大師「金剛不壞媒體神功」。心灰意懶之下,惡念陡生,說道:「罷了,罷了!此事一旦見報,我必身敗名裂,此後又如何見容於天地之間?」提起右手來,一掌便往自己天靈蓋拍下。
空鏡大師眼見事出非常,大叫:「使不得,你何苦… 」立即躍將過來,無奈遠水難救近火。電光石火間,丁大俠身邊卻閃出一個他再也熟悉不過的苗條身影,伸手架開了自己右掌。但丁大俠左拳蓄力已久,順勢呼的一拳發出,原本意在空鏡大師,誰知自己這些日子尋尋覓覓的她竟會不顧己身安危,眼看這一拳去勢,就要打在她胸腹之間。
霎時之間,丁大俠心中轉過了千百個念頭: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,必將成為自己人生的阻礙。自己一生孤苦,打拼了幾十年才有了今天的武林地位。可是自己當年口口聲聲要拯救被壓迫的貧弱族群,是個大大的英雄豪傑,按理這一拳不該打將下去;但若不打,自己這一生就算是毀了,自己甫當壯年,才幹過人,豈能由她看著自己毀掉?那她和自己那些敵人可不是一樣該打?
其時丁大俠萬分為難,實不知這一拳該當打是不打。他不願傷了她和孩子,卻又不願賠上自己的人生。他若不是俠烈重意之士,這一拳自然打了下去,更無躊躇。但一個人再慷慨豪邁,卻也不能輕易把自己人生送了。他的騎上拳勁已是收發自如,便是空鏡大師也已經搶救不及,但當此之際,要下這決斷實是千難萬難…
丁大俠到底能不能平安渡過此劫?他這一拳到底打下去還是不打?
《倪匡版》
這是我旅居菊之國度時發生的一則軼事。
當時我為了避人耳目,輾轉於當地政府各個局室之間擔任臨時工。然而有幾個不死心的特務仍然偽裝成各種職業接近我,探聽我的行蹤。為了擺脫他們,我儘量白天都待在一位朋友安排的神祕的辦公室內。(至於這位特別的朋友來歷,因為與此次事件無關,暫且表過不提)
這一天,當我剛剛擺脫一名女調查官的追蹤,和某位知名女主持人的糾纏後(關於女主持人的事蹟,在我的另一個故事《綠血人》中有所記述),我回到那間神秘的辦公室內,打算略作休息。
突然間一名穿著短裙,搭配網襪、高跟鞋的女記者打開了門。她的樣貌一如常人,如果不是因為她露出半截屁股,像她這樣的人,每天在街上,要遇見多少就有多少。
我不以為意,正打算起身招呼她,沒想到她冷不防地拔地踢起一腳,逕向我的腦門襲來!
幸虧我自幼便受過極為嚴格的中國武術訓練,方能及時反應。我一個後仰閃過了這一腳,再順勢下腰拍地而起,這一閃一縱,讓我躍出了一丈餘,落在辦公室門前,擋住了她的去路。為了不讓那位特別的朋友困擾,我反手鎖上了門,同時也整好架式準備面對下一波襲擊。
然而她卻沒有後續的動作,只是兀自垂頭喪氣。
「bs ihs nemin?」
「丁允公。」
在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,就能夠聽得懂對方的語言。而我不但會說世界上二十多種語言,包括幾種非洲土語以及一種西藏康巴族的鼓語。
而當她聽到「丁允公」的時候,雖然極力表現鎮定,但仍然看的出她身子微微震動了一下,這些有武術底子的人才能發覺的細微動作,並瞞不過我的眼睛,這自然是因為我受過嚴格的中國武術訓練,才幹過人之故。
她的動作停了下來,從短裙口袋中拿出一封信,遞給了我。我看到信封上的署名,也不禁怔了一怔。
熟悉我故事的老友都知道,故事涉及真實人物時,我常姑隱其名。我只能說,署名的那位先生大大有名,在亞洲任何一個地方提起他,聽者都會「啊」的一聲。只要他願意,甚至可以隨時讓菊之國陷入風暴。
我打開信封,抽出紙箋,內容只有短短幾行字:「丁,這個記者不是地球人,但是卻在地球懷了孕。我只能委託你為了地球的安全妥善處理這件事。」
我一向深知人類只是宇宙中的低等生物,這下子人類卻讓高等外星人懷了孕。在我的一生當中,見過許多不可思議的事物。但是其中再沒有一件比眼前這件還要離奇,還要詭異的了。
正常人在普通情況下多半已經精神失常了。幸虧我沒有結婚、沒有女朋友,這應該是那位先生會委託我的原因。只是我當時沒想到這件事情,其後會引起了這麼大的風波。
不過這是後話,也先表過不提。
《J.K.羅琳版》
哈利此時正站在一間長長的、光線昏暗的辦公室的一側。哈利的心怦怦狂跳著,傾聽著這令人膽寒的寂靜。女調查員是不是就潛伏在某個石柱後面的黑暗角落裡?女記者在什麼地方?他拔出自己的魔杖護在身前,不止一次,他彷彿看見了什麼動靜,緊張得肚子都痙攣起來。
哈利突然注意到辦公室光滑的地板上,臉朝下躺著一個穿短裙、網襪和高跟鞋的身影,她會不會就是鄧不利多要自己尋找的那個女記者呢?
「記者小姐!」哈利低聲呼喚道,急步奔到她身邊,跪了下來。「妳不要死!求求你,千萬別死!」
他把魔杖扔到一邊,抓住女記者的肩膀,把她翻轉過來。她的臉就像大理石一樣,冷冰冰的,毫無血色,但她的眼睛是閉著的,這表示她沒有被女調查員攻擊。
「求求妳醒醒吧。」哈利絶望地搖晃著她。
「她不會醒了。」一個聲音輕輕地說。
哈利大吃一驚,跪著轉過身來。
一個灰頭髮的高個子男人靠在最近的那根石柱上,正注視著他。那男人的輪廓模糊不清,十分奇怪,就好像哈利是隔著一層霧濛濛的窗戶看著他。但毫無疑問就是他。
「丁... 丁允公?」
允公點了點頭,眼睛沒有離開哈利的臉。
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她不會醒了?」哈利氣急敗壞地問。
「她還活著,」允公說,「但也活不了多久了。」
哈利愣愣地瞪著他。丁允公是菊之國魔法局五十年前的局長,可是現在他站在這裡,周身散發著一種古怪的、霧蒙蒙的微光,那樣子絶不會超過五十歲。
「你是鬼魂嗎?」哈利不敢肯定地問。
「是一段記憶,」允公平靜地說,「在一塊匾額裡保存了五十年。」他伸手指著自己身後,兩根石柱中間高高掛著的那塊匾額,上面寫著「才幹過人」。
「你必須幫助我,允公。」哈利說著,又扶起女記者的頭,「我們必須把她從這裡弄出去。有一個女調查員… 我不知道在哪裡,但它隨時都可能出現。求求你,幫幫我吧… 」
允公沒有動彈。「波特先生,我等了很長時間,」允公說,「希望有機會看到你,跟你談談。」
「哎呀,」哈利漸漸失去了耐心,說道,「你大概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。我們現在是在消失的神秘辦公室裡。這裡很危險,我們不妨以後再談。」
「必須現在就談。」允公說,臉上仍掛著明顯的笑容,他順手把哈利掉在地上的魔杖揣進了自己的口袋。
哈利目瞪口呆地看著他。這裡發生的事情真是太古怪了。
「記者小姐怎麼會變成這樣的?」他慢慢地問。
「哦,這可是一個有趣的問題,」允公愉快地說道,「說來話長啊。據我看,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,真正的原因就是她向一個看不見的陌生人敞開了心扉,而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,會成為他人生的阻礙。」允公的眼睛狡猾地閃爍著,彷彿在訴說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。
《瓊瑤版》
女:「允公,你還記得局長辦公室裡的短裙網襪高跟鞋嗎?」
男:「局長辦公室沒什麼了不起,它從前面看是辦公室,它從後面看是辦公室,它從左面看是辦公室,它從右面看是辦公室,它從上面看是辦公室,它從下面看還是辦公室... 」
女:「可是局長辦公室裡有那個『才幹過人』的匾額,還有我們愛的結晶和回憶。」
男:「噢,妳這個折磨人的小東西!妳難道不知道妳和妳肚子裡的孩子,會成為我人生的阻礙嗎?我打拚了幾十年才到這邊,要是有妳們,我人生就毀了,妳要看著我毀掉嗎?那這樣妳和我的那些敵人不是差不多?妳怎麼會如此無情、殘酷、無理取鬧!」
女:「你就不無情?不殘酷?不無理取鬧?」
男:「我哪裡無情?哪裡殘酷?哪裡無理取鬧?」
女:「你哪裡不無情?哪裡不殘酷?哪裡不無理取鬧?」
男:「我就算再怎麼無情、再怎麼殘酷、再怎麼無理取鬧,也不會比妳更無情、更殘酷、更無理取鬧!」
女:「我會比你無情?比你殘酷?比你無理取鬧?你才是我見過最無情、最殘酷、最無理取鬧的人!」
男:「我絕對沒妳無情、沒妳殘酷、沒妳無理取鬧!」
女:「好,既然你說我無情、我殘酷、我無理取鬧,我就無情給你看、殘酷給你看、無理取鬧給你看!」
男:「還說妳不無情、不殘酷、不無理取鬧,現在妳完全展現妳無情、殘酷、無理取鬧的一面了吧!」
《村上春樹版》
「我很喜歡妳喲,Y小姐。」
「有多喜歡?」
「像喜歡春天的熊一樣。」
「春天的熊?」Y小姐抬起臉來。「春天的熊怎麼樣?」
「妳穿著短裙網襪高跟鞋在春天的局長辦公室裡一個人走著時,對面就有一隻毛像天鵝絨一樣眼睛又圓又大的可愛小熊走過來。
這隻叫丁丁的可愛小熊對妳說:『妳好!Y小姐,要不要跟我一起在辦公桌上打滾哪?』
於是妳就跟小熊抱在一起在一抬頭就能看到『才幹過人』匾額的辦公桌上打滾玩一整天。這樣不是很美好嗎?」
「非常美好。」
「這樣喜歡妳喲。」
《禮記版》
進丁允公成室,進大夫發焉。或曰:「美哉窈焉!美哉窕焉!孕於斯,生於斯,聚淑女於斯!」允公曰:「吾也得孕於斯,生於斯,聚淑女於斯,是全要領以從本執事於九精也!」北面再拜稽首。君子謂之才幹過人。
《富奸版》
作者才幹過人,本期休刊。
附錄:《聊齋版》
網友 @George Mike 寫的
蓬萊秀才丁某,好舌辯,有異相,恩科拔貢,仕於打狗,為太守文膽。太守昇三公,舉丁生入京,薦其有蘇秦張儀之術,國士無雙。上悅,賜雙眼花翎,尚書房行走,爵「吮公」。
一夕,吮公宴罷醉歸,將寐之際,忽現一美婦。公迷茫間,問床邊者誰?美婦曰:「貴人多忘事。妾前蒙君幸,藍田種玉,特來相報」吮公懼,疾呼左右驅之,婦哀哀求告:「一夜夫妻百日恩,纏綿繾綣之景,恍如昨日,君其不念舊情?」公斥:「孤鞍前馬後,勞比犬馬,始有今日。況孤已成婚,正室在堂,倘容汝來投,不啻養虎為患」對曰:「君才幹過人,詎薄倖至此?」公怒:「汝珠胎暗結,豈能責我?昨日種種,如昨日死;若不速去,汝與腹中雜種,無異吾敵也!」
婦涕泣良久,見公不為所動,慍曰:「君權傾朝野,陽法無奈君何,然冥府業鏡昭昭,他日必當有報,莫謂言之不預也」煙消雲散。公大駭,汗透錦袍;左右入室,未睹他人,只見公對空獨白,面面相覷。居無何,吮公醜聞不脛而走,老少巷議街談,胥責公郎情似鐵。公久居廟堂,黨羽頗眾;雖不乏為其緩頰護航者,然反惹眾怒,民怨向上延燒。上不得已私召,囑丁淨身出戶,棄車保帥。
吮公年少得志,青雲平步。本可入朝不趨,贊拜不名,劍履進殿;假以時日,或加九錫,列土分茅。卻因虧德而奪祿,錦繡前程南柯一夢,可為登徒子戒。
前滾翻的動作要領 在 王瑞瑤的超級美食家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
有時候吃水餃,
會湧起想哭的情緒。
#包水餃
最近一直想,把包水餃這事兒說清楚。
那天到六張犁附近訪友,朋友說,樓下賣的餃子皮不錯,麵皮很柔軟,而且幾乎不用沾水,就可以把餃子包起來。
買了一斤水餃皮,提著紅塑膠繩一路拎回家,拿出冰箱冰溫室裡,我葛格保師傅事先拌好調味,包成拳頭大小,一包包的薺菜豬肉餡,這是我家的常備食材,因為保師傅愛吃肉丸子,但市售丸子的添加物太多,他就自己動手作,有時純肉,有時加花枝,這回兒為了清冰箱,翻出朋友送的,汆燙再冷凍的大陸薺菜磚,如往常,絞肉一打一大盆,分袋冷凍,幾包丟進冰溫室中半解凍,煮湯煮麵時,拿湯匙挖小團下鍋,就是最美味的自製丸子。
其實,嚴格說起來,我不會包水餃,雖然從小到大看我爸媽包水餃如家常便飯,我從小到大吃水餃如大胃王比賽,但從小到大,包水餃被分配到的工作就是擀皮而已,餡子是我媽媽打,最後由我爸爸試味道,餃子是我爸爸包的,我媽一邊幫忙包,一邊在廚房燒水準備,所以擀皮,我爸說還可以,至少邊薄中厚還像個圓樣兒,但說到包餃子卻從沒及格過,在我爸爸眼裡就是捏黏土做勞作的扮家家酒。
我山東爸爸包水餃可厲害,過年團圓夜必吃的,以豬肉,海參,蝦仁,韭黃為主的三鮮餃子,肉餡打水濕得像鼻涕黏痰,只有我爸一人兜得進水餃皮裡,水打得稍多,皮𥚃包著一口鮮汁,入口就爆開,說有多鮮就有多鮮,說有美就有多美。
這次我想自己包水餃,不要保師傅幫忙,拿出幾包薺菜絞肉餡,把買來的水餃皮取小一疊,用手掌根壓扁邊緣,如此此皮也算邊薄中厚。
朋友介紹的這家水餃皮果然柔軟,我試著回想我父親包水餃時的手勢和角度,以及當時父親提醒很多次卻總是學不會的細節,把左手四指勾成虎爪,讓水餃皮躺下服貼出凹槽狀,記得父親曾說,這樣的手勢,餡子容易放又放得多,用餡挑把肉餡表面抹平了,大姆指起手上翻,右手同步配合對襯動作,一壓一擠就包好餃子,眨眼間完成,絕不拖泥帶水,也不折邊收攏,每顆大小一致的餃子都腆著肚子立正站好,不會歪七扭八也不東倒西歪。
而且餃子皮壓實的收邊很窄,這是父親一再叮嚀,好吃的水餃不應長出翅膀,這也是粗手粗腳的我,一直做不到也想不透的地方,我若能把餃子順利捏合起來,沒有破綻裂口露餡,便已謝天謝地,哪還管得了收口的幅度要小不要大。
包水餃的記憶清晰如昨日,嚴父教做的聲音猶在耳邊,但要百分百模擬重現,比登天更難,僵硬不聽使喚的十指,自覺像肥胖蠢重的身軀妄想跳出天鵝湖,但面對那曡水餃皮,即使胡亂包,我就是想吃,現在,馬上就要吃,我父親教我的水餃。
任性又倔強包了幾個,突然開竅抓到要領,以前我盯著父親的手,仔細看了幾次他捏合的動作,弄不懂平平的手指怎能捏出圓弧的壓邊?水餃為什麼會胖嘟嘟又能立正站好?
原來一切都是我想太多,雙手在用力壓邊的同時,也順勢向中內擠,水餃立刻長出啤酒肚,雖然餡子的量還抓不準,至少躺下站不穏的水餃已見大肚腩。
一斤皮,包到剩下一曡不到三公分高,薺菜絞肉用掉四個拳頭大,煮水餃時,謹記父親叮嚀,下餃子前後要把滾水推動,餃子才不會黏在一起,現包的新鮮水餃,點水一至二次即可。
(我知道很多人看不懂點水二字,簡言之,水沸加半碗多的冷水,令水降溫,因為沸水煮皮,冷水煮餡,若是水餃一直在沸水中翻滾,皮都煮破了,肉還不熟,尤其是冷凍水餃定用此招。而冷熱交替,外皮也不易爛,所以煮麵條也用此招)
水餃不是餛飩,浮起來並不代表熟透,父親會多煮一會兒,直到水餃皮完全鼓起,再用漏杓撈出幾個,用食指按壓確認肉餡是軟是硬,才撈出盛盤。老實說,我不知是軟還是硬,對應的是熟還是不熟,唯一方法是多煮一會兒,保證煮熟了,吃了才不會拉肚子。
餃子裝在盤子裡,不是先夾,而是先推,用筷子貼著盤底,小心翻動餃子,使其不會沾黏,若餃子一旦黏住了,拉開破了皮,美味湯汁全流出來,就可惜了。
包了超過30個餃子,有幾個故意包成兩張相疊的飛碟狀,抓了幾粒大蒜,就這樣全部吃下肚,然後很難受,難過到睡不著,除了吃太多快撐死,這些餃子根本沒有半點我想念的爸爸的味道。
餃子皮一開始就不對,根本不是純麵粉;餃子餡沒打水,根本是肉丸;味道也不對,少了蔥,薑多放了,沒有蝦米,麻油也不夠,最不可原諒的是,我山東老爸從沒包過薺菜水餃,他甚至沒包過高麗菜,因為他熟悉山東老家的水餃,有韭菜,韭黃,大白菜,胡瓜,這幾種菜,足矣!
父親走後,我夢中的父親也都是走了的情境,但幾天前,我夢到依然活著的父親,但夢境中他要走了,而且真的走了。我叫著爸爸,爸爸,想要抓住他,然後突然醒來,忍不住一直哭。
真的走了,走了就走了,沒有回頭。前一陣子想吃綠豆稀飯,小米粥,饅頭,蔥油餅,是我爸爸的味道,不是別人的味道,但覺得好遠好難,再好的味道都比不上我爸親手包的一顆水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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